DeFi 协议在加密市场暴跌中面临压力测试，它们表现如何？

作者：潘致雄在 5 月 21 日晚间政府机构发布了针对「打击比特币挖矿和交易行为」的要求之后，全球加密货币市场发生持续两日的剧烈的震荡，主流币的单日跌幅高达 30%，更多其他币种的跌幅甚至超过 50%。 其实，市场在 5 月 19 日开始已经出现大幅调整，在这种极端的压力测试下，又是一个可以很好的观察 DeFi （去中心化金融）体系运转效率的机会——特别是当这个系统的参与资金量一度突破了 1000 亿美元的里程碑，其中部分资产还在进行超额质押或者执行杠杆类的交易。过去这个周末行情的剧烈波动是自去年 312 （黑色星期四）之后少见的大范围和高波动的黑天鹅事件。去年 312 加密货币市场出现闪崩，影响最大的是链上「央行」Maker 系统中的清算引擎遭遇了部分问题，幸好后续通过拍卖、改进协议设计等方式恢复了运转。在此次市场剧烈波动期间，MakerDAO 未遭遇相同的问题。不过，去年 312 时，DeFi 尚未成为主流，尚不是一个业内众人皆知的方向，因为那时还没有开启流动性挖矿的热潮，时至今日，DeFi 世界的变化一日千里，DeFi 业务的复杂度已经远远超过当时。在这样的大背景下，再次经历市场大幅波动之后，我们希望通过汇总一些 DeFi 世界的宏观数据，结合一些核心 DeFi 协议在这个周末市场波动中呈现的数据，从点到面，清晰了解在此次的行情波动中，这些 DeFi 协议在这次黑天鹅事件引发的压力测试中的表现。DeFi 总锁仓量（TVL）：接近腰斩TVL 是用来评估整个 DeFi 世界整体规模的核心指标之一，其数据能代表链上金融世界的流动性情况。据 DeBank 数据显示，所有区块链网络中的 DeFi 协议的总锁仓量（TVL）从 5 月 11 日的 1300 亿美元，在 12 天内跌至最低 670 亿美元，接近腰斩（-48%）。通常来说，剧烈波动的行情会促进交易量的增加，因为 DEX 可能会被用来进行套利或者清算交易，也有很多链上原生用户可能会通过 DEX 避险。在 5 月 19 日已经出现的市场大跌中，所有 DEX 的累计交易量为日交易量的历史最高，接近 220 亿美元。目前几乎所有基于区块链的借贷协议都是通过资产抵押实现的，而抵押物也是基于波动性较大的加密资产的，所以随着行情波动，其借款数据也可能会被剧烈影响。从链上数据来看，总借款量从历史最高的 267 亿美元，跌至 150 亿美元，下跌幅度为 44%，和市场跌幅水平相当。当加密资产发生较大的波动时，借贷协议可能会因为抵押物的价格波动而触发清算，所以清算数据也反映着市场的部分杠杆率情况。当然清算数据高并不意味着 DeFi 协议存在问题，只要这些清算都没有发生坏账或产生不良债务就行。5 月 19 日和 23 日接连诞生了链上清算额历史最高和历史第二，单日清算量分别为 6.14 亿美元和 1.4 亿美元。另外，5 月 19 日 BSC 上的 Venus 还因为系统抵押率设计的问题而遭受大面积的坏账，产生了超过 2.5 亿美元的清算量。以太坊链上的 Gas 在近几日的反应较为稳定，虽然 5 月 19 日遭遇了瞬时超过 1500 Gwei 的 Gas，可能是来自于清算拍卖时机器人通过 Gas 竞价，或者用户在行情波动时进行快速交易。但是单日的中位数仅 181，都不如 5 月 11 日（306 Gwei）的水平，后几日更是逐渐下降。这可能与近期以太坊提升了区块的容量有关，交易数量提升对区块 Gas 影响降低，也可能是因为部署了 Flashbots 的矿工节点越来越多，可以减少 MEV 中的 Gas 竞价。稳定币：持续增长由法定货币或资产背书的稳定币还继续保持着增长（一般也会称为合规稳定币，但其中 USDT 的争议比较大），没有因为市场的剧烈波动而流出区块链或 DeFi 体系，整体规模为 634 亿美元。预言机调用：接近历史最高预言机代表着链上的 DeFi 等业务需要链下或价格数据的频率，所以在价格波动较大的期间，预言机被调用的次数也增长显著。虽然不是历史最高，但也能排进历史前三，单日被调用次数超过 3.5 万次。Synthetix 是一个通过极高抵押率实现的合成资产协议，协议原生代币 SNX 可以通过 5 至 10 倍的抵押率，铸造 sUSD 等各类合成资产，模拟现实世界中或其他加密货币资产的价值波动。但因为其极高的抵押率，协议的资金效率相对较低。但即便如此，很多人还会质疑 Synthetix 模式的可持续性，不过幸好在这几日的行情中，Synthetix 未发生踩踏或螺旋式下跌。通过链上、DeBank 以及 CoinMarketCap 数据显示，Synthetix 的运行在过去几日未发生显著问题，和整体行情波动相当，TVL 从原本最高的 38 亿美元下跌至 20 亿美元，跌幅约 47%。从 Synthetix 最核心的美元稳定币 sUSD 价格来看，虽然波动率略高，但是脱锚情况最坏的情况是出现了瞬时 7% 左右的价差，整体保持在 1 美元左右的水平。另一个重要数据就是抵押率。Synthetix 官方数据平台的数据显示，抵押率目前还是维持在 520% 的水平，其他各项目数据也都维持在相对安全的水平线上。数据来源：https://stats.synthetix.io「链上央行」Maker 在去年 312 遭遇了清算系统的问题，不过在近几日的行情波动中表现良好，可见该团队调整后的系统设计已经解决了去年存在的问题。DAI 的发行量目前约 44 亿美元，而整个系统抵押资产的总量接近 75 亿，整体抵押率约为 170%。从清算数据来看，Maker 在 5 月 19 日清算了超过 4100 万美元，创历史新高。这些清算都是正常的业务逻辑中的一部分，截至目前未发生 312 期间的坏账。另外从 Maker 发行的美元稳定币 DAI 的价格来看，比 Synthetix 的 sUSD 更稳定，波动率更低，价格能稳定保持在 1 美元左右的水平。而由 Terra 发行的美元稳定币 UST 的表现就不尽如人意了，出现了自 Terra 发行 UST 以来脱锚最严重的情况，UST 最低跌至 0.93 美元，至今仍未完全恢复。相比其他几个链上抵押类稳定币协议，Terra 发行的 UST 的机制并不相同，一部分依赖于 Terra 的原生代币 LUNA，所以可以算是由 LUNA 支撑的算法稳定币。值得注意的是，随着市场波动，LUNA 的市值已经低于稳定币 UST 的市值——有不少市场评论者指出，这可能会导致两种资产的螺旋下跌：如果用户选择恐慌性的抛售 UST，LUNA 就会更快崩溃。LUNA 的币价在过去 7 天内跌去了一半，目前有所反弹，可能是因为市场行情已转变，也或许是团队通过大量资金支持将 UST 拉回 1 美元。目前加密货币社区对 UST 的前景颇为关注，有不少意见认为，这些内生抵押品的稳定币协议风险较大，或许应该考虑设置一些额外的缓冲措施来应对剧烈波动的行情。
作为新一代不锚定美元的算法稳定币，Float 刚刚在上周完成创始发行，但是运气不佳，一开场就遭遇了 ETH 行情剧烈波动——要知道，Float 早期采用了 ETH 作为抵押品，所以肯定大受影响。好消息是，从 Float 的价格表现来看，其发行价为 1.618 美元，虽然价格出现波动，但是顺利启动并完成了每日的拍卖活动，并且通过每日的拍卖活动将价格维持在目标价格。当然，Float 最低曾跌至 1 美元左右。整体而言，Float 不太像「稳定币」，它现在的角色更像是通过治理代币 BANK 和拍卖机制，吸收抵押品（ETH）的波动性，提供一个价格相对稳定的资产。部署在以太坊侧链 xDAI 上的衍生品杠杆交易协议 Perpetual Protocol 也是交易类应用的代表之一，一个多月前曾经因为 ETH 市场剧烈波动，导致协议内的价格出现闪崩或「插针」，相比中心化交易所低了接近 1000 美元。然而在此次的行情中，可以从 K 线图中得知，并未出现显著的插针。可能是因为在上次事故之后，Perp 对该问题提出了全面的改善措施，包括提供更多深度、设置开单的限额、上线部分清算机制等。所以从这次的压力测试来看，Perpetual Protocol 还是有显著提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