专访Dragonfly合伙人：遗憾错过uniswap、Solana与Terra

受访者 | Haseeb Qureshi编译 | 麟奇，链捕手UpOnly：你曾经是一个扑克玩家，也提到很多像你一样的人后来成了加密交易员，因为这两者都有点像和数学相关的类似风险赌博的东西。你认为从扑克玩家转向加密圈的现象是怎么产生的？QH（Haseeb Qureshi，以下简称QH）：我认为不管是加密还是扑克都还是和人的某种本性相关。那些成为职业扑克玩家的人，他们有一种特别的DNA，就是愿意去尝试一些奇怪的事来赚钱，即便这些无法被大众理解，也没办法获得传统威望。这些人自然而然会被加密吸引，即便一开始自己并不具备从事加密市场所需要的技能。当然，加密市场也与扑克不同，还是需要很强的专业知识。我知道有很多扑克玩家试图进入加密圈，但大多数都在赔钱，但如果你能拿出自己几乎所有的时间去学习，然后进入这些奇怪的超新生社区，那么你真的就会拥有很大的优势，获得立足点。 在我认识的有扑克背景的人中，很少人成为VC，即使是职业扑克玩家，他们多数最终都变成了交易员。VC更像是一个团队运动，交易员就是在单打独斗，而玩扑克是一对一的比赛，没有人能给你出点子。这就像一场所有人对所有人的战争，在加密圈中就是这个样子。
UpOnly：我知道在2011年后，扑克游戏逐渐开始使用加密货币进行交易，那时加密市场还非常早期。QH：是的，那个时候扑克牌玩家是无银行账户的，所以人们不得不使用比特币或其他机制来解决这个问题，保证能够继续参与游戏。但后来，扑克经济已经越来越糟。我觉得扑克游戏绝对是一个「零和博弈」，一些人赢钱，就有一些人输钱。技术上来说，它是一个「负和游戏」比赛，实际上每个人都在慢慢输钱。我在2006年的时候开始玩扑克，当时线上扑克游戏非常受欢迎，不乏很多业余爱好者。但扑克发展得越来越专业化，越来越边缘化。这也就意味着不怎么会玩的扑克玩家输钱越来越快、越来越多。这就导致了扑克游戏中的「过度放牧」现象，扑克游戏变得越来越糟，那些专业人士也不能再依靠其谋生，于是他们不得不换个方式。
UpOnly：在你的描述中，人们只是随着时间在慢慢赔钱。现在的状况可能也不像2013年那样做什么都很容易。QH：我认为每一代年轻人都有属于他们那个世代的「骗局」，如果你很早进入了一个令你父母不理解甚至是气愤的行业，那么你是可以利用这种「边缘性」的机会赚到钱的。
UpOnly：这种观点很有意思。我会把它描述为每一代人都在建立自己的庞氏骗局，并选择退出上一代人的庞氏骗局。最明显就是黄金，新一代可能觉得它就是一块石头，Crypto punks对他们来说比黄金更有价值。所以这个话题，「退出以前的庞氏骗局，创造这个新的庞氏骗局。」你认为这是历史重演，还是加密货币革命有哪些不同？QH：我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，新一代人创造了新的有价值的东西，这是无需质疑的。John Pfeffer曾说过一句话我非常喜欢：我可以相信通过Crypto，我们找到了创造有价值的新事物的方法；但我不相信我们找到了一个新方法，让事物变得有价值。我基本上同意这个观点。大多数时候，当你不能阐明为什么某样东西是有价值的，可能是你对它的理解不够。但我认为对于加密中的大多数东西而言，我们实际上可以阐明它为什么有价值。人们一般都很不擅长这件事，但这就是我追求的。我作为VC，有时候也不了解为什么有人会想要这个东西。如果你不能回答这个问题，通常说明你不了解它，你可能不应该投资。就像超级有价值的Crypto Punks一样，如果你试图提出一些论据，即使答案有一万个，显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有一个特别重视它们的社区存在。就像劳力士的价值之所以能远超其金属成本的价值，是因为有一群人把它奉为珍宝。Crypto Punks的价值在于，那些处于前沿的新一代加密精英和财富前沿的人，他们看重这一方式。比如，如果你想展示财富地位，可以去Instagram上发布你与特斯拉的合照，但这很粗俗。为什么我们没有一种数字原生方式来展示自己的财富与社会地位？这是人性的基本组成部分，向你的朋友展现自己的财富。人类有一种炫富心态，但这种心态一直无法在互联网上很好地表达，直到这些数字艺术品的出现。
UpOnly：是的，但它们的价格是否有点贵得离谱了？我们如何区分，它们是否真的有这个价值。对比之下，劳力士的价格是相对静态的。QH：我认为的原因是，劳力士是可以一直被生产的，数量不是固定的。如果有一块劳力士是非常古老且绝版的，那只会被沙特的石油大亨拥有。这样一块劳力士就类似于Crypto Punks。Crypto kitties和Crypto Punks就能体现真正区别，Crypto kitties更像是劳力士，不限数量。如果你想进入NFT世界，你可以持有一个Crypto kitties，现在价格也不是很高。但如果你想要一个Crypto Punks，那就等于你在与沙特的石油大亨在竞争。
UpOnly：作为加密VC，是否可以聊聊你最大的一些失误？QH：作为一个长期投资者，我们寻找的是那些真正试图为长期发展建设的人，而不是只想快速致富的人。加密行业大周期的一个特点是，它既吸引了那些试图快速致富的人，也吸引了那些真正看到基本问题、相信这个领域并想长期参与的人。作为VC，我们工作的很大一部分是找到那些有真正的野心且想长期建设的人。失败的案例很多，有些甚至可以说教训惨痛，Uniswap是去年让我们最痛苦的事情之一。当时我们调查了Uniswap的一些数据，看到前10个池子中有8个自成立以来就没有盈利，我们感觉它无法做到可持续性，所以完全错过了。还有之前Solana、Terra的种子轮，我们都错过了。
UpOnly：我在Twitter上做了一个投票，关于「你最大的收益和损失背后的原因」，结果显示，最大的收益来源于简单的现货交易，而造成损失严重的原因是超过50%的杠杆交易等。我觉得人们刚进场的时候是很短视的，抱着「我已经来晚了，得赶上他们，很多人都已经赚了几十亿美元了，所以我得借钱加杠杆等，不能错过这个机会」的心态，其实你只需要真正投中一次，不需要每件事情参与。QH：不作为投资建议，但有一点我要说的是，多样化投资组合真的很重要，这是分散风险的核心。如果你的回报是幂律分布的，那么最佳策略是最大程度的多样化。这在流动市场上很容易做到。所以要做到少交易，提高投资多样性。我并不是说分散投资可以减少损失，因为在大规模市场波动中，一切都是有关联性的，但我认为投资多样化可以提高回报率。在传统市场上的投资多样化实际上是为了减轻风险，在加密市场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减轻风险，作用不是很大，但实际上它会放大回报。
UpOnly：你怎么看「未来是多链的」这个观点，以及目前项目和以太坊的长期发展潜力。QH：现在各种链的共同目标可能是如何提高扩展性。目前大致分为EVM兼容链和非EVM兼容链。有的投资人从一开始就认为，性能和工具的开发很重要，最终适用于所有的程序员。现在最需要改善的就是区块链编程语言EVM。EVM是由Gavin Wood在2017年写的，显然他对程序语言设计或虚拟机设计不了解，因为以太坊的黄皮书就是一个噩梦，EVM设计的很糟糕。但这并不重要，已经过去五年多了，每个人都在用它做各种重要的建设性工作，学会有效地使用它。所以我觉得现在的情况就像我们在使用的javaScript或英语一样，EVM将成为智能合约的编写方式，一直存在，并且可能会迭代地更好，人们会找到让它变得更有效更安全的方法，但它会像javaScript那样缓慢地迭代。Solana和Avalanche都在研究自己的EVM兼容网络。我始终认为，Layer1将最终从现有的解决方案中胜出，包括桥接以太坊的那些架构。他们都在尝试做同样的事情，例如扩展性等。但广义上讲，尤其是在早期，我们并不清晰地了解真实的需求，很多互操作性的东西、可组合性等架构可能会在短期获胜。
UpOnly：扩展性的影响有哪些？QH：当我们谈论区块链时，会将它当作网络来谈论，我认为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比喻，因为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Facebook或者谷歌等。这些网络是可以无限扩展的，但区块链不是。把区块链想象成城市，以太坊就像加密界的首都，巨大的金融中心，随之而来的是这个空间会出现拥挤，物价高昂，只能容纳有钱人。对于大多数人来说，该去哪里？Layer1、Layer2和互操作性解决方案，都是对这个问题的不同答案。对于互操作性解决方案，不同的项目是不同的小城市，都有自己的社区、银行，并且通过高速公路桥梁相互连接。不同的Layer1，则在尝试建立一个首都之外的大城市，它将是完全独立的，有自己的金融中心，所有的一切都将在一个独立的城市里重新创造。现在这样做是可行的，例如Polygon和Avalanche，有自己的AMM，有自己DeFi，所有这些东西都被重新创建且分开的，优势是它更便宜，更有扩展性。
UpOnly：有哪些赛道是你认为还没有爆发的？你最喜欢的加密资产类别是什么？QH：合成资产在我看来还没有得到很好的开发，当下的交易量很小，并没有真的用起来。例如Mirror和UMA，没有一个是真正有规模的。我们知道，世界对美元的需求巨大，但很多人接触不到，所以稳定币在过去几年爆发式增长。此外，我认为只要有预言机，就可以合成任何资产，比如买特斯拉的股票等，或者世界上任何人想要的任何金融资产。这绝对会有一个大爆发，但现在还很渺小。当下大多数从事加密行业的人都是投机者，有一天你可以拿着手机购买任何你想要的资产，对我来说，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，但眼下还没有。
UpOnly：这会变得很趣，看看它将如何演变。QH：加密货币一直是全球性的叙事，就像亚马逊对零售业的影响。DeFi也做了同样的事情，我相信DeFi背后的基本故事是，为那些无法获得同等程度金融服务的人提供机会。
UpOnly：你是怎么理解DeFi和NFT的？QH：NFT比DeFi更关注消费者，是一种能让消费者进入到加密圈很好的方式。DeFi正在经历较大的扩展性问题，在去年并没有真正发展起来。我认为原因在于，很多人希望在加密资产上获得收益，但没有那么多的人有足够的技术去使用DeFi。所以需要另一层前端，无论是钱包还是游戏或其他东西。就像Coin98领导了很多人进入了加密圈，他们是面向消费者的，更容易与监管连接，他们的发展速度比DeFi协议本身要慢。DeFi协议可以不断创新，即使没有那么多的人在使用它，所以这就是最终的优势。我们在DeFi中看到的大部分东西都是在2017年到2019年建立的，当时没有人在意它。但创新就是这样发展的，人们建造了一堆东西，暂时没有人关心，直到有一个突破口，然后打开一个新的用户层。